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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有永不熄滅的燈光,這里有驚心動魄的搶救,這里有一群“生命的守夜人”

醫生,每個夜班都有故事

本報記者 邱超奕

2018年10月12日08:11 來源:人民網-人民日報

  北京朝陽醫院胸外科值班醫生胡曉星在辦公室讀片,了解患者病情進展。
  本報記者 邱超奕攝

  夜幕降臨,當大多數人進入夢鄉時,醫院的燈光卻從未熄滅。有一群白衣天使被稱為“生命的守夜人”。在病房里,他們嘔心瀝血,用無私的大愛幫助患者解除病痛;在搶救室,他們爭分奪秒,用精湛的醫術戰勝死神的威脅。他們日夜操勞,護佑著生命的尊嚴。作為人民健康的忠誠衛士,他們經歷過怎樣的生死時速?承擔著哪些繁重的工作?日前,記者走近幾家醫院的醫生,觀察和記錄了他們的夜班狀態。

  

  搶救不分早晚

  病人必須第一時間得到治療,這與白天黑夜無關。無論多晚,都得盡快處理病情,夜班搶救就是與時間賽跑

  急診科是解放軍總醫院最繁忙的科室之一,賈立靜是科里僅有的兩位女醫生之一。

  8月28日晚18點48分,一位62歲的患者被救護車送進解放軍總醫院急診重癥搶救區。“沒有呼吸、心跳驟停、失去意識、小便失禁、瞳孔擴散,判斷為心源性猝死。”主治醫師賈立靜明白,老人的情況非常危險,“半只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”。

  這天晚上賈立靜值夜班,她是急診重癥搶救區的夜班組長。

  “你先按壓做心肺復蘇,你快上除顫儀,你來上呼吸機!”幾位護士圍在患者身旁,賈立靜指揮搶救,沉穩果斷,有條不紊。

  19點10分,賈立靜撥通會診專用電話。“幫我呼叫心內科,急診搶救區有人心源性猝死,需要會診。”在會診醫生趕來的空當,賈立靜與患者家屬談話,告知病情進展。

  19點49分,經過緊急治療,患者心跳恢復正常。“暫時把他救回來了,但腦功能的情況還需要后續觀察。”賈立靜說。

  21點10分,賈立靜擰開保溫杯,喝了上夜班后的第一口水。

  當晚零點前,賈立靜又接連救治了多位患者:一位腎功能不全患者,一位風濕性心臟病患者,一位腦梗和一位心梗患者,一位帕金森患者,一位急性膽囊炎患者,一位嘔血患者,一位車禍外傷患者,一位結腸癌肝轉移腹痛患者……

  8月30日21點30分,北京協和醫院內科樓二層,內科住院總醫師趙丹青的辦公室里,安靜得只聽見鼠標聲。

  21點32分,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“趙大夫,內分泌病房有位甲亢患者晚上7點胸痛,半小時后自行消退,剛才又胸痛,我們打了點止疼藥,但無法判斷她是否有生命危險,需要您來會診。”來自病房的值班醫生說。

  “好的,馬上到。”趙丹青起身趕往病房。他找來患者病歷,攤開一堆繁雜的體檢報告,開始一一甄別危險征兆。“重度甲亢患者由于高動力狀態可繼發心肌病變,或合并房顫。患者出現胸痛、低氧,沒有心衰臨床表現,可能很難用單純甲亢心臟受累解釋。胸痛癥狀不特異,難以一下子確診,所以需積極排查肺栓塞、主動脈夾層、冠心病等其他危重癥。但是,目前患者沒有這些疾病的征象。建議加強對癥治療,密切觀察。”

  趙丹青看完患者,已是22點40分。“有時內科病房看起來不像外科那樣忙,但要摸清內科患者的病情,往往要花費更長的時間。”

  8月31日20點32分,胡曉星提著一盒氣管鏡出現在北京朝陽醫院住院部一樓,他是該院胸外科主治醫師。“兩小時前,我接到全院急會診,說重癥加強護理病房有一位高齡孕產婦身患侵襲性葡萄胎,這種腫瘤在患者身上發生了肺轉移,引起大咯血。我趕緊過去檢查咯血情況,清理了氣道內出血,并實施一些氣管鏡下操作,目前出血已經止住了。”

  胡曉星來到八樓胸外科病房,這是他當天值夜班的地方。病房門口有兩位找他看CT造影的患者,他又拿起片子走進辦公室。辦公室桌上,擺著幾盒打開的飯菜——蒜薹炒肉、辣子雞、干鍋花菜,只是早已涼了。

  晚上21點40分,胡曉星摘下口罩,終于吃上了晚飯。“病人必須第一時間得到治療,這與白天黑夜無關。無論多晚,我們都得盡快處理病情,夜班搶救就是與時間賽跑。”胡曉星邊吃邊說。

  挑戰體力極限

  白天醫院監護力度強,突發情況相對容易被發現。晚上人手少,但突發病情不會減少,特別考驗夜班醫生的應急處置能力

  “不是每個夜班都令人難忘,但每個夜班都有許多故事。”10年前,賈立靜從解放軍醫學院急診專業研究生畢業后,一直在解放軍總醫院急診科工作。

  急診搶救區固定配有22張床,但到了凌晨,經常會加到近40張。每天離開和新來的患者,加起來約有80人,這個接診量在北京各大醫院里也名列前茅。

  由于能吃苦、不怕累,賈立靜被同事們稱為“女漢子”。她說:“在大家的想象中,急診夜班好像全是爭分奪秒地救人,但其實除了搶救,還要做很多‘看不見’的工作。”

  賈立靜介紹,夜班醫生首先要填寫患者治療醫囑單,告訴值班護士不同患者的治療方案,并根據電子系統中的提示,叮囑沒有執行醫囑的護士及時執行。最重要的是,夜班醫生要整理新到患者的病歷。賈立靜每個夜班平均要整理20份病歷。

  在急診科,病人多、病情重、搶救多,對夜班醫生體力也提出了不小的挑戰。前幾年上班,賈立靜經常幫忙抬重癥患者,導致兩次椎間盤突出。去年春節的一個冬夜,她一晚上連續搶救了6名心梗患者,“那天夜班真的非常緊張,我忙到第二天中午才走,結果一上出租車就累得睡著了。”

  “記得8月15日,我有兩臺手術,做到下午4點,然后參加了幾場會診,回到辦公室就晚上8點了。我在病房和幾位次日要手術的患者及家屬談完話,之后開始審核病歷,一直看到11點。由于要做科研,我還查了會兒文獻,到夜里12點就準備休息一下。”胡曉星說,但凌晨4點多,急診打來電話,說有位工人被工地重物砸傷,需要胸外科大夫去看。胡曉星趕過去一看,第一反應就是必須馬上手術。“患者左側創傷性膈疝,縱膈移位,胃、心臟等器官都脫離了原本位置,情況非常危險!”他一邊立即匯報上級醫生說明手術需要,一邊打電話給住院總值班室騰出床位,同時和患者單位溝通辦理入院手續,并通知手術室、麻醉科做好相關準備。

  次日早上9點,手術才成功結束。9點半,胡曉星又準時趕到門診部接診,直到下午4點半他才下班離開。“走在路上,我感覺整個人都暈得快飄起來了。”

  在協和醫院,總住院醫師一般早上8點就接班,一直要守到次日上午,時長往往超過24個小時。

  “協和醫院自建院以來就實行總住院醫師制度,采取24小時負責制。接班后,我上午要去轉所有的內科病房,包括血液科、感染科、普內科、老年科、心內科、風濕免疫科、呼吸內科、消化內科、腎內科等,聽取不同病房醫生的病情報告,并對病情危重的患者制定后續診療計劃,11個病房轉完至少要2個小時。”趙丹青說。

  8月30日下午,協和醫院有個心肺復蘇培訓,趙丹青先去參加完培訓,晚飯后回到辦公室,開始整理當天內科夜班團隊名單。他把各團隊醫生的聯系方式抄在小本上,方便隨時呼叫。晚上,趙丹青又轉了一圈病房,然后開始整理新住院患者病歷。趙丹青說,每個夜班,他都會把病歷中的要點摘抄到筆記本上,次日向查房主任匯報。上夜班短短一個月,他的病歷筆記已經抄寫了兩大本。

  住院樓的夜晚有時并不寧靜。有一天,趙丹青正抄著病歷,突然急診呼叫會診,當他趕去救治完一位心臟病患者和一位消化道出血患者,已是深夜1點半。等他剛回到辦公室,電話再次響起,病房里有位患者突然出現心律失常和低血壓,他趕忙又去急救,直到凌晨4點多,患者才恢復正常。

  “夜里聽到鈴聲就會心頭一緊。”趙丹青說,夜班醫生在確保患者生命安全上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,“白天醫院監護力度強,突發情況相對容易被發現。晚上人手少,但突發病情不會減少,特別考驗夜班醫生的應急處置能力。”

  再苦也不退縮

  面對誤解或失敗,有時也覺得心里很苦,但治病救人的信念始終沒有磨滅

  胡曉星成長在一個醫生家庭,當年高考報學校,一本3個志愿,二本3個志愿,他全都填寫的是醫學院。

  “我就想通過醫術,為患者解除病痛。”胡曉星喜歡外科,是因為當外科醫生切掉病灶后,往往能給患者身體帶來直觀的改善,這讓他非常有成就感。胡曉星坦言,從醫7年多,自己也遭遇過患者和同行的質疑,甚至他本人也懷疑過自己。“面對誤解或失敗,有時也覺得心里很苦,但治病救人的信念始終沒有磨滅。”

  “我相信問題總能解決,患者的病痛一時解決不了,我就去學習、請教,不斷提高醫技水平,努力戰勝疾病。”胡曉星說,自己很幸運身處一個團結友愛的集體,“前輩們在行醫、學術和人品上都為我作出了表率,給了我上進的力量,這使我從未在挫折中退縮過,而是充滿激情。”

  趙丹青說,母親覺得當醫生太辛苦,起初并不支持他學醫。“但我對醫學一直懷有興趣,后來考取了北京協和醫學院,在這片學術熱土,我找到了追尋已久的科學精神。”

  “上周末我下了夜班,聽說醫院有場學術研討會,還專門跑去聽完,下午才回家。”趙丹青說。有時在病房碰到難以明確病因的患者,他和同事會廢寢忘食地討論。“在協和醫院有最好的專家,也有最多的疑難雜癥。每個協和人都懷著真誠的科學態度,不斷嘗試攻克醫學難題,想早日為重癥患者帶來希望。”

  “我從小身體弱,經常去醫院,跟醫生打交道多了,就很崇拜他們。小時候我就想,長大學醫至少能幫到自己。”賈立靜說。不過,到急診科上班后,她雖然天天勸親友們少熬夜、按時吃飯,自己卻因為工作忙碌做不到。

  “我相信,任何急診搶救醫生都愿意盡最大努力把人救活,這是我們的本心,也是我們的理想。”賈立靜說。她曾為了救人痛哭過。5年前,有個2歲小孩因為誤食桂圓卡住氣道,幾小時后被送至醫院,已經全身發紫,賈立靜等人雖全力搶救,最終還是沒能挽回生命。看著絕望的母親抱著孩子癱坐在地,在場的醫護人員紛紛落淚。

  8月29日早晨7點半,解放軍總醫院急診科召開各區交班會議,賈立靜在會上介紹了夜班情況,叮囑有幾位患者需要多加注意。散會后,她回到搶救區,接著向白班醫生逐床交代病情。

  上午9點40分,夜班交接完成。“今天還算挺早。”賈立靜長舒一口氣。過去這16個小時里,她身處搶救一線,沒吃晚飯,也沒顧上吃早飯。


  《 人民日報 》( 2018年10月12日 19 版)

(責編:許心怡、楊迪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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